????從雍丘邸出來,夏侯徽和德陽公主、夏侯琰一起上了車。
????青桃騎著馬,跟在車側。夏侯琰和她有說不完的話,趴在車窗上,和青桃聊得熱火朝天。不過她們說的都是一些女兒家的話題,看不出與曹苗的話題有任何關系。
????德陽公主扯了扯夏侯徽的袖子,白了她一眼。夏侯徽心虛地笑了笑,放棄了偷聽的打算。想必在這種情況下,青桃也不可能透露什么。
????“阿琰,想騎馬么?”德陽公主摟著夏侯琰,慈祥的笑著。
????“我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德陽公主笑著點點夏侯琰的鼻尖。“反正穿了胡褲。”
????夏侯琰縮了縮脖子,害羞地笑了起來。這次出門,她偷偷在裙子里面穿了連襠的胡褲,就是想試試騎馬,只是一直不敢對母親說。
????德陽公主命人牽來一匹馬,由夏侯琰騎乘。有了馬鐙之后,騎馬變得容易了很多。夏侯尚本是從軍征戰的將領,夏侯玄如今外放,在公務之余不忘習武。家風所及,夏侯琰想騎馬,在德陽公主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夏侯琰下了車,上了馬,與青桃并肩而行,開心得小臉泛紅。夏侯徽看在眼里,心生羨慕。她在夏侯琰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曾想練習騎射,將來能像父親一樣文武才。可惜,那時候騎馬太危險,只有父親夏侯尚回家時,才能抱著她在馬背上走兩圈。
????“媛容?”
????夏侯徽一驚,回過神來,看著德陽公主,莫名有些心慌。“阿母,有什么事?”
????德陽公主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甚至有些嚴厲。“司馬氏一心要與允良結親,究竟是誰的主意?”
????夏侯徽垂下了眼皮。“開始是我的主意,現在則是阿舅的主意。”
????“為什么?就算太尉要養晦,也沒必要一定要與允良結親吧。看,把他嚇成什么樣了。”
????夏侯徽忍不住白了德陽公主一眼,欲言又止。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阿母,這件親事,不僅對司馬氏有益,對雍丘王父子同樣有益。別忘了,雍丘王可是與先帝爭過嗣的人。就在今年春天,還有人造謠陛下駕崩,眾臣將擁立雍丘王。陛下雖信任他,沒有徹查,可是他心里有沒有芥蒂,誰能說得準?”
????德陽公主輕輕嘆了一口氣。她是看著曹叡長大的,豈能不知道曹叡是什么樣的人。比起文皇帝曹丕和雍丘王曹植,曹叡無疑是最像武皇帝的人,有魄力,也多疑。那么嚴重的謠言,要說一點也不信,的確也不可能。
????“三公坐而論道,阿舅從此喪失兵權,與疆場無緣,若說他一點想法也沒有,恐怕誰也不信。只有與雍丘王結親,自絕前程,才能避免陛下的猜疑,從此安心做陛下的肱股之臣,為陛下出謀劃策。這是一舉三得的好事,為何不可?”
????“只是……那小姑,能安心做允良的屋里人嗎?允良是個病人,少年喪母,需要的不僅一個妻子,更是一個能照顧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