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的第一頓飯是晚餐。

????夏侯玄睡得比他晚，起得卻比他早。眼睛一睜，就在書房里整理昨天的詢問記錄，連晚飯都是讓人端到房里吃的。曹苗吃完晚飯，端著一杯冰鎮(zhèn)的羊酪，來到夏侯玄的書房。

????聽到腳步聲，夏侯玄抬起頭看了曹苗一眼，眼中布滿血絲。曹苗在他面前坐下，挖了一勺羊酪送進(jìn)嘴里，夸張的咂了咂嘴。“查到了什么？”

????“眼下還沒有。”夏侯玄放下手里的紙筆，撓撓頭。“我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卻說不上這感覺是什么，想重新查一遍，或許有所發(fā)現(xiàn)。”

????“這里面查不到。”曹苗慢條斯理的說道。

????夏侯玄很驚訝。“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曹苗笑笑，瞥了他一眼，又將一大勺羊酪送進(jìn)嘴里。“你昨天詢問那些緹騎、執(zhí)戟將領(lǐng)的時(shí)候，我盯著臧霸父子看了一夜。”

????“臧霸？”夏侯玄怔住，半晌才說道：“對，你說得對，我就是覺得臧霸父子不太正常。”他想了想，又道：“臧霸太冷漠，臧艾又太熱情。”

????“你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帶點(diǎn)禮物，去見臧霸，他應(yīng)該會提供一些你需要的信息。”曹苗說著，起身向外走。“你家的這羊酪真不錯(cuò)，我得再去弄一碗。對了，你欠我六十金，千萬別忘了。如果方便的話，最好今晚就給我，我缺錢用。”

????夏侯玄高漲的熱情一下子沒了。他擺擺手。“馬上就讓人拿給你。”

????“嗯，多謝。”曹苗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夏侯玄。“你想知道臧霸想要什么嗎？”

????夏侯玄頭也不抬。“大略知道一些。”

????“大略？那可不夠。”曹苗笑笑，慢慢走了出去。

????夏侯玄抬起頭，看著曹苗的背影，欲言又止。他很想問問曹苗的意見，但他又不愿意向曹苗求援。他希望憑自己的能力從臧霸那兒得到有用的信息。至于臧霸要什么，他大致知道一些。昨晚臧霸親自在門外迎接，后來又讓臧艾殷勤致意，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

????臧霸已經(jīng)年過六旬，沒什么奢求，但他希望兒子臧艾能有所成就，而不僅僅是繼承他的爵位。如果沒有官職，和朝中大臣沒有聯(lián)絡(luò)，爵位隨時(shí)可能被裭奪。

????他是重臣之子，天子心腹，又是京師名士之首，臧艾如果能攀上他，無疑是條捷徑。

????只是以臧霸的年齡和身份，他又不能不有所顧忌，做得太露骨。如果他主動示好，哪怕只是禮節(jié)性的表示一下感謝，臧霸就會順勢貼過來，什么消息打探不到？

????夏侯玄很自信。他覺得沒必要問曹苗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