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剛和林米回到家就坐到沙發上點起一根煙,拿起手機劃拉著看這幾天的機票。“你們…吵架了?”林米坐她旁邊不小心瞄見她在看機票,也拿起根煙夾手里,笑了笑,“不等下周啦?”祁昭搖頭,換著平臺看票。林米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似的,說,“以前我和李若宜總拿你和裴敘打賭。”聽見這話,祁昭才停下,語氣里有點埋怨,“好啊,還拿我打起賭來了。”“你們倆當年多不登對啊,各方面都不一樣,特具有猜測性。”“我怎么不覺得。”祁昭眉頭一挑,慢悠悠吸了口煙,“賭什么?誰贏了?”“其實具體賭什么不重要,那會兒大家都不太看好你們兩個,你的性格吧又隨性得不行,所以都不覺得你是真的喜歡他。”煙絲一縷縷往上飄,祁昭聽著那話像在思考又像在發呆,頓了會讓她繼續說。“但是吧,當局者迷,旁觀者也不一定清。”她手撐著腦袋看她,“我們賭了叁次,李若宜贏了一次。”林米把夾在手指的煙點燃抽了口,“她賭你會去美國。”說到這祁昭側頭看她,“所以你賭我不會走?”“是。”“還有兩次呢?”林米一邊抽一邊絮絮叨叨的把前兩次和李若宜下賭的內容告訴祁昭,她一臉沉默,最后來了句,“你還挺相信我和裴敘。”一根煙抽完,祁昭嘴角一揚,狡黠的問,“那你猜我這次呢?會不會走?”說著把機票改簽到后天。林米攤手,“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有答案。”“嗯?”“你不愿意回來不就證明了你在意嗎,你的性格像是會逃避的人?”“這沒什么聯系吧。”“聯系可大了,你花心思遠離他,不就是害怕看見,為什么害怕?這不就是答案。”祁昭反駁道:“我沒花心思。”“你提前回去就是花心思。”“隨便吧。”林米把煙摁滅,轉移話題,“這幾年你在國外還挺安分。”“你們不在我當然安分。”“吹吧,你的社交能力可比我們都強。”祁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媽當初讓我去一中讀,大概就是想要我安分點,還真有那么點效果,在那邊高中還行,到了大學,社交越多就越知道什么叫亂。”她笑,繼續說,“不是我不愛玩,在那邊不管怎么樣的場子,黑黢黢的地方總有那么一兩個磕嗨了的,那味兒可難聞,我才不喜歡。”“好吧,還以為是你分手后受到打擊從良了。” “一邊去,和誰一點關系都沒有。”手機叮咚響了一下,有人加好友。祁昭疑惑著,現在來加她的應該只有一個人,沒備注,當她點開頭像的時候又覺得不是想的那個。他不可能用一個薩摩耶做頭像吧。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同意,兩秒后發了信息過來。“我是裴敘。”還真是他。他發,“明天我要去出差幾天,等我回來好嗎?”祁昭看完這句話,不理,拉黑了。見鬼去吧。裴敘琢磨著會不會太淡了,發了個表情包過去。紅色感嘆號……祁昭甩下手機不再去看,林米起身從書房里拿了幾本雜志還有報紙放在桌面上,“這幾年的。”“什么?”低頭一看就看見版面上裴敘的照片占了大篇幅。標題看不太清楚,什么……商業……奇才。祁昭愕然地看向她,“給我看?”林米點頭,“我爸愛看這些財經類雜志,看完了就丟書房里,我怕有的人需要,就拿走了,也不全,你想看就看吧。”“不想看。”林米聳聳肩,“祁昭,別那么偏頗。”這種執拗又別扭的模樣,正是她和裴敘剛在一起那段時間里最常有的表現。林米說要上樓洗澡就走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安靜得不行。祁昭陷在沙發里發呆,眼睛盯著桌上拿堆紙看,拿手蓋住眼睛,突然就感概時間怎么會這么快,冬去春來,白云蒼狗,但裴敘還是那個裴敘,只是頭發留長了,成熟了。許多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都覺得和裴敘那幾個月虛假到不行,乍然重逢后又莫名心酸,竟分離了八年。她氣當初自己那么堅持,換來這樣一個結果,現在說要復合,輕松得好像他們從未分別過,憑什么!想著想著鼻子開始發酸,最終坐起身把那一沓拿到自己腿上。比起枯燥無味的文字,她更喜歡從電視里了解新聞,但還是卻在不知不覺中把這幾本雜志和報紙有關裴敘的部分都看完了。也不知道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空落落的。專訪寫道,裴敘在大學一邊做兼職一邊做研究,大叁和同學創業,失敗了。看到負債百萬的時候她感覺心跳都停了一下。這對于沒有背景沒有后路的人來說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關于這個挫折,上面沒有寫,省略了很多,只寫了他再次重整旗鼓,用了叁年多時間把自己的人工智能企業發展到如今數一數二的存在。 報紙和雜志都是模式化的排版和問題,夸他是白手起家的科技新貴,全是光鮮亮麗的詞訴說著這人有多成功,把他負債百萬和公司起步的那些艱難一筆帶過。祁昭抬了抬眼,發干,算了,和她無關。林米下樓時祁昭躺在沙發上發呆,再看桌面那一堆,明顯是被翻閱過了。“還不睡?”“時差調不過來,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