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早就看煙柳不順眼,聽了太妃的話當即道:“來人,把這賤人拖下去,掌嘴!”煙柳本來孤清高傲,如今被踢在地上,狼狽得像一條狗,她顫抖了一下,想努力站起來維持自己的體面,卻又被沈萬紫踹了一腳后腿窩,噗通地跪下去,“聽到沒有?你是要被拖下去的。”煙柳并未落淚,反而一張臉更是倔強,“你們這些權貴人家,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便打死了我,我也不服。”一般,權貴人家冠上不重視人命的罪名之后,都得有所避忌。但她遇到的是慧太妃和沈萬紫,慧太妃壓根不理會那些,一拍桌子,“那就打到服!”“誰敢?”梁紹大喊一聲。眾人看出去,只見他扶著一位銀發老夫人進來,老夫人身穿青色團花綢緞衣裳,湖水藍加深藍繡云紋褙子,發髻隨便梳起,顯然是已經解了發髻,準備睡下的,卻被告知說慧太妃來了,便再起身裝扮。又恰好梁紹去請她,這便顧不得發髻,急匆匆地來了。梁紹放開老夫人,忙奔過去扶著煙柳,看到心愛之人如此狼狽,他不禁咆哮,“誰準你們這樣打她?她是本世子的人。”“哀家準的。”慧太妃冷冷地道,看著他擁抱著狐媚子的樣子就來氣,方才不還清高孤冷嗎?如今怎么就楚楚可憐了?“怎么?說好的拖下去打耳光呢?”“太妃!”梁老夫人服一服身,便站直了冷聲道:“我承恩伯府的事,自己會處理,就不勞太妃越俎代庖了。”太妃怒道:“你們家世子但凡能做個人,哀家也不想來,你們這是什么門第啊?值得哀家大晚上的過來?百年世家出了這么個不仁不義,寵妾滅妻的混蛋,你們不想著如何正家風,卻想著如何包庇縱容,還怨哀家越俎代庖?你們趕緊去祖宗祠堂看看,祖宗牌位是不是一個個都掉下來了。”“太妃!”梁老夫人重重地把拐杖柱在地上,發出篤的一聲響,“我承恩伯府的人如何差勁也勞不著您來教訓,就算是當今皇后,也沒有插手人家家事的道理,退一步講,就算老身的孫兒不懂事,也受到了教訓,被革職,被郡主身邊的丫鬟打掉了兩顆牙齒,我們伯府為難過郡主了嗎?”“臉真大,你們憑什么為難郡主?還知道分尊卑嗎?”慧太妃哼了一聲,是半點面子都不給這老太太。承恩伯見母親的臉色大變,當即勸道:“母親,好好說……”“你給我閉嘴,沒出息的東西,人家都欺負到府里來了,你還在這里裝孫子?”梁老夫人怒喝著,滿臉的狂怒,“滾一邊去。”她走過去坐下來,喘了一口氣,對上慧太妃的眸子,“尊卑?什么尊卑?她郡主既是嫁入了我承恩伯府,就是我們伯府的媳婦,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搬弄是非,攛掇北冥王妃去參自己的夫婿一本,就為了內宅那么點事兒,誰家不納妾的?好的不學,凈挑不好的學,把那些善妒狹隘學了個十足。”慧太妃圓眸一瞪,嗯?說宋惜惜?說她兒媳婦?說那個還沒進門便一直護著她的兒媳婦?“哐當”一聲,慧太妃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白瓷杯子四濺,伴隨她的一聲怒喝,“老婦!別逼哀家親自扇你的臉!”此舉,嚇得在場的人全部噤聲,就連梁老夫人都怔了一怔,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慧太妃,她竟如此不顧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