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下不久后,江晏景也來了。他穿著一身龍,一進(jìn)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卻沒人敢說他大不敬。紛紛起身,用著肅穆的態(tài)度深深俯身,參差不齊的聲音齊齊響起,“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江晏景笑著頷首,隨后也同樣深深彎腰行禮,“各位都是朝中重臣,此大禮切不可在今日再行,晏景謝過各位叔伯。”這一聲稱呼直接拉近了所有大臣的距離,每個人也沒在推辭,笑盈盈的起來后便三三兩兩走過去同江晏景說起了話。沐姝目光從江晏景身上挪開,她看向了后門。那里走進(jìn)來一個藍(lán)色錦袍的俊美男子,頭上冠玉輕松簡單,進(jìn)來時手里還搖著折扇,進(jìn)來時只身一人,后面也沒有跟著小廝。同樣身為皇子,江君澤進(jìn)來時殿中幾乎沒有人理會,有看了一眼后便趕緊挪開的,也有見挪不開目光便假笑打招呼再趕緊挪開的……總之沒有人同他正兒八經(jīng)的打招呼。江君澤也不是很在意,他進(jìn)來后便自顧自地坐在了江晏景旁邊,途中路過沐姝時也目不斜視,好似沒想過要打招呼一般。沐姝知道,江君澤是故意的,她之所以剛剛看去后門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但等她看過去之后,只看到了漫不經(jīng)心看著遠(yuǎn)處的江君澤。畢竟是曾經(jīng)從小長大的關(guān)系,如今卻突然如此沐姝自然不能完全保持平靜。她看了幾眼,卻注意到江君澤雖然仍像之前一樣看上去散漫,但是眼神和渾身的氣勢和之前卻大不相同。若說以前的江君澤一眼看去便能知道是個紈绔的混不吝,但是現(xiàn)在一眼看去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上位者之感。這本該是皇子的威勢,江君澤若是從小到大也是這番便不奇怪,但怪就怪在如今才變成這樣。看上去倒是……不再掩飾了。那雙桃花眼里不再是玩味和對美人的掃視,而是放空一切的無趣和漠視。江君澤生的艷麗,身為一個男子本不應(yīng)用這個詞修飾,可是江君澤但看五官卻是實實在在的美艷,若不是輪廓凌厲,很容易看成女子。但今日分明還是那張臉,卻端的是一派平淡冷肅。不僅僅是沐姝一人感覺到了異常,她一眼掃去,除了她以外,還有一些人在偷偷瞄著自顧自倒酒喝的江君澤。舒沫坐在一旁,突然湊到了沐姝耳邊,“姑娘,怎么覺得今日的成王殿下看起來比以前帥,分明穿的也差不多啊。”沐姝壓下審視的目光,捏著茶杯擋住了嘴巴,“是氣勢不一樣了,你現(xiàn)在還敢直視江君澤的眼睛嗎?”舒沫有些不解,她大膽去看,畢竟從小就認(rèn)識,自然也沒那么害怕。而江君澤此時也恰好抬眸,那雙以往瀲滟的桃花眼如今卻冷的像塊冰,有種目空一切的冰冷,舒沫對視上以后下意識地瑟縮一下。隨后便瘋狂嘀咕,“天哪姑娘,我真的不敢看,感覺成王殿下稍微皺個眉我就會膽戰(zhàn)心驚的程度。”沐姝笑了一聲,“這就對了。”舒沫有些不甘心,以前的四皇子多可愛好玩啊,今天怎么大變活人一樣。她又抬頭看去,江君澤已經(jīng)看向別處了,那一向含笑的嘴角平直的放著,和冰冷的眸光映襯著,居然讓她有了一種荒謬的害怕之感。舒沫低下頭來,“為什么啊?四殿下是不是受刺激了?”她突然不想稱呼成王殿下了,四皇子可愛,現(xiàn)在的成王看起來可怕!沐姝眼眸低垂,看著杯中的茶葉,“也許他本就是這樣呢?”舒沫抿嘴,半響后搖頭,“奴婢不信,四皇子小時候根本不是這樣,純良有趣,向來都不是個正經(jīng)性子,沒道理藏得這么深,姑娘和太子殿下還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番話卻有些點醒了沐姝,她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杏眸微微瞇起,“是啊,沒道理會藏得這么深,那是什么時候變化的?”她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便聽到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宮殿一下子安靜下來,說是鴉雀無聲都不為過。沐姝抬頭,便看到所有人都往門口看去,那些千金的目光更是直了。心里的預(yù)感告訴她,怕是孫述月來了。果不其然,當(dāng)她看過去時,便看到門口進(jìn)來一個穿著一身大紫錦袍的男子,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狐貍眼里面盛著笑意,眼角的痣綴了幾分媚,和面上不羈的笑容映襯著,讓人移不開眼睛。他手里面拿了一把團(tuán)扇,本就生的美,此時更是看起來雌雄莫辨。已經(jīng)有千金緩過神來,開始小聲交談,議論起了孫述月的性別。他進(jìn)來后,便直直往沐姝旁邊走來,這是沐姝特意給她安排的位置,為了彰顯關(guān)系的親近。等到人坐下后,沐姝壓根沒看孫述月,沒有為什么,因為那些千金盯著她的目光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盯出一個洞來了。孫述月卻好像不知道似的,坐下來后就笑嘻嘻的往她身上躺,沐姝嚇得一驚,大袖掩蓋動作,左手在下面猛戳孫述月的腰,咬牙切齒的提醒:“你現(xiàn)在可是男子,別壞我名聲。”卻沒想孫述月直接朗聲開口,“姝姝,你怎么不給我當(dāng)枕頭了,沒有美人當(dāng)枕,我可坐不好,也吃不下席。”堂上的沉默還沒有緩過來,因此孫述月的聲音沒壓,卻傳遍了整個宮殿。沐姝恨不得現(xiàn)在自己給自己一拳,就地昏睡不起。她牽起嘴角扯出來一個笑意,沖著孫述月微微頷首,“云先生,今日是我的生日,若是不送禮,可是不會給你躺的。”說完,她就直接伸出來手,獅子大開口,“禮等會兒要送,就不收了,給個一萬兩定金吧。”“云先生?”“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先生?天哪,他可是上京頂有錢的公子,沒想到居然長得也如此俊朗。”“我一個女子逗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