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葭示正大以微信之截圖，譏嘲前司之主事者稱謂之變，以“您”字敬稱，頗感其異，復連發虛妄之辭，戲謔之圖以示正大。二人皆以栗主任為可憫之人，才疏學淺，難以立足于世，反遭友人譏為薄情之男，戲呼之曰“小栗”。此言令正大教授憶及一人，乃舊識而今已陌路者，或游蕩于校工會之間，此人種種，不提也罷，免增煩惱。

????“勿令栗知汝行止于壬寅歲中。“雍葭指尖輕觸鍵盤，心緒萬千，錯綜復雜。論及薪資削減，憤懣之情溢于言表，然亦只能強作鎮定，將此歸咎于時疫之下世態之艱。然夜深人靜，不甘與委屈仍如波濤洶涌，令其輾轉難眠。

????“公示期滿，吾欲于朋友圈宣告，吾已啟程博學之途矣。“雍葭心中積郁已久，談及降薪，自覺才情出眾，且無損于他人，雖知疫情肆虐，同儕皆受此難，然自我慰藉之余，仍難掩心中憤慨，皆因時局所迫。

????“讀博之喜，愿與諸君共賞。““至于職場之事，對前東家保密，直至歲末可也。““彼或未識吾為棟梁之材。““吾之薪資，竟遭削減。““明日或后日，或將此訊掛于網絡之上。““復有宴集乎？““吾歸矣。“

????“噢？”“弄玉吹簫”“逃之夭夭”自癸卯歲元日之六日起，乃供職之始，雍葭立誓，期月之內，竟二書之業。是日，計紙張之需，日遵正大之法，將六紙，亦即十二面之書，悉錄入word之中，且細加審閱。如是者三十日，初輪可竟。雍葭常于前夜，將書文掃入word，翌日白晝，則借公司電腦之便，覽此十二面。若未竟，則下值歸家，續而為之。無論至何時，雍葭必預掃次日之內容，蓋掃描乃勞力之事，日間須凝神于精讀，夜間精力不濟，則行此無需腦力之勞。至二月之廿八日，如期完成初輪。繼而，雍葭再覽第二遍，此次計日程之短，定十五日畢之。每日所觀，約三十面左右，依word頁面而分配焉。

????癸卯歲三月二十日，雍葭呈上解職之書，恰逢人事更迭，薪資普降之際。恐離職手續需滿一月方得，再遲數日，恐負新主之約，遂決意速行。

????次日，即三月二十一日午后，雍葭辦妥離職諸事，即赴普照寺習簫，冀以新趣排遣離愁。翌日，又聚而論主觀題之模板，各抒己見，相談甚歡。

????雍葭欲將數月間之經歷，事無巨細，悉數錄之。自感心境大變，面試之后，非但未懈，反益勤勉，背單詞不輟，以求精進。

????日課之中，常記單詞五枚，以為常例。“此番應試，幸得吉星高照”，雍葭于復盤之時，暗自欣喜。所習單詞，竟與試題不期而遇，若非此緣，其義恐仍茫然。

????又念及新主實驗室所學，心中所悟與同事所構模板不謀而合。乃再記單詞五枚，并于備忘錄中，詳錄數月之事，一一審視。

????雍葭之變，皆因主動求進。實驗室之成果，原欲求教于正大以驗思路之優劣，然此次卻自警勿輕言求助于人，當先自立思考。敷面之際，心思仍系實驗室所學，略得頭緒。面畢，啟電腦，見同事模板，與己所思竟若合符節。

????“獨立之思，誠不我欺”，雍葭心中暗喜，“非謂必對，乃吾與同事思路相近耳”，遂改前語。自此，雍葭誓將下班學習之習保持，視為人生進益之要務。及至夜深體倦，方就寢安歇。

????“愿與主管同，日夜思考不懈。”“此誠為人生正務也。”雍葭復書正大，時已深夜，二更四十二分矣。

????翌日午后，雍葭偕同密友，共赴咖啡之館。窗外細雨霏霏，而室內則暖意融融。密友身著緗綺之裙，體態婀娜，面含溫煦之笑，眸中盡顯對雍葭之關切。二人敘舊談心，不經意間，論及姑母若薇之疾。雍葭輕嘆，眉宇間憂慮難掩。

????“人生若夢，世事無常，姑母之病驟然而至，令我益發珍視康健之軀。”雍葭邊言邊攪咖啡，目光堅毅，“吾亦當善待己身，勿使工作奪我康健之基。”

????密友頷首稱是，繼而言及近日所聞之事——深圳一購房斷供者之自述。彼人深圳奮斗數載，終在庚子年間，購布吉宅邸一所，值三百萬錢，首付九十萬，借貸二百一十萬，月供逾萬二千。然去年仲春，因故斷供，迄今逾歲，宅已被封。

????及至此時，方知貸款尚余二百零六萬之巨，已還之三十萬中，利息竟占二十六萬之多。斷供半年，為銀行所訴，法槌既落，宅遭查封，且其銀行卡、微信、支付寶皆被凍結，凡入之資，悉數劃去，更添違約罰息、律師費用等，累計十萬有余。

????數日之前，法院電告，宅將拍賣，評估之價僅二百五十二萬，起拍價則為其七成，即一百七十六萬。而今市場冷清，此宅無人問津。若以此價拍出，則宅失、首付無、裝修費亦付諸東流，尚欠銀行三十余萬。加之首付九十萬、已還月供三十萬及違約金、訴訟費等十萬，短短兩年間，此人竟損失一百六十萬之巨，且身陷黑戶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