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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兩人就到了賣葫蘆尊的那個攤位。關山月見那對葫蘆尊還在，緊張的心情馬上放松下來，不由得舒了口氣。關山月手里盤著佛珠，放慢腳步和黃鶯聊閑著：“姥爺認識小葉紫檀嗎？”黃鶯說：“太小看人了！”關山月一樂說：“我這不是擔心咱們花了大價錢，老人卻不領情嘛。”

????關山月手里盤著手串兒，一副嘚瑟的樣子，希望引起攤主的注意。誰知攤主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關山月郁悶，已經(jīng)走過攤位了，只好拉著黃鶯站住說道：“咱們又走到這兒來了，要不我再看看這對兒葫蘆？”

????黃鶯說：“這是癡心不改了，人家那么貴，看它干嘛？”關山月哀求道：“好媳婦，再等等行不？”說完關山月轉(zhuǎn)過身，蹲下來說道：“老板，我還是喜歡這對葫蘆。”攤主微微一笑，說道：“小伙子識貨呀，我這可是好東西。”

????關山月裝著一副尷尬的樣子說：“老板，我不是識貨，而是喜歡。這有鑒定證書嗎？”

????攤主馬上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這個問題問的很不適宜，別說我們這小攤上，到古玩店給證書嗎？沒聽說過‘鑒定專家處處在，價格明標在門外’這句話嗎？只要給錢！假的也是真的，要是不給錢，真的也是假的。上次鑒定是真的，這次沒交鑒定費就是假的。所以說的證書的事都是門外漢才要的。”

????關山月疑惑的說：“是嗎？這我倒是沒聽說過。”攤主又說道：“在古玩圈流傳?著‘專家不如行家，行家不如玩家，玩家不如藏家’的說法，不知道知不知道。”關山月說：“不知道，什么意思？”

????攤主說：“真正行家不出臺，閑隱都市桃源外。我給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說專家的藏品多還是行家或者收藏家的藏品多？專家若是都厲害那不都發(fā)財了？所以相信權(quán)威，但請不要迷信權(quán)威。”

????老板說的這句話有道理。有位慷慨捐獻幾千余件文物的藏家說過一句箴言：“大家說不對的，專家說不對的，我才有機會”在收藏圈是耳熟能詳?shù)模蠖鄶?shù)收藏都是在大家不看好的情況下收藏的。關山月說：“您這么一說，這古玩還沒辦法鑒定了？”

????攤主說：“在我看來，專家如同‘黑哨’，足球場上白哨黑哨一人吹，專家們一件東西能吹出十個調(diào)來，指鹿為馬、信口開河、裝神弄鬼、亂象眾生。僅值幾千元的瓷器在黑哨聲中能賣到上百萬元，真品能說成假的。兩種黑哨結(jié)局不同，一是將中國足球隊留在國內(nèi)，沖不出亞洲；一是文物在黑哨中迅速流出中國，走向世界。而我們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只能一片‘冰心’在玉壺，掙些辛苦費，來這兒買古玩就有機會撿漏，發(fā)大財。”

????關山月不想再糾纏，以防夜長夢多，說：“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總是懸著一顆心，畢竟不是個小數(shù)目。老板，我真有意買，說個實在價。”攤主說：“剛才我問鄰居了，鄰居說，最少二百萬。看吧，有意咱們就聊聊。”

????關山月說：“我剛才問了一個店主，人家說這要是真品最少上千萬，甚至更高，所以這價就沒法買。說個實在價，要不咱們就沒法談。”攤主說：“這么說吧，我若是有錢，這東西我就收了，兩百萬是天大的漏！我那鄰居急著用錢，若不是這樣他就送拍了。”關山月說：“老板，別說這個，五萬。”

????攤主氣的夠嗆，說：“五萬我先前就賣了，還等現(xiàn)在？”關山月說：“老板，是做生意的，這個價格能說服自己嗎？若是能說服自己我就買。”攤主不急不躁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我這是給別人賣的，又不是我的。這價格也就能在我這兒有，去大的店里非得給加幾個零不成。”

????關山月說：“這話就不成立，朋友既然托賣肯定會聽取的意見。這件若是真品，那就是國之重器。反之一文不值或者是清后期高仿的，我就賭它是清后期的仿品，圖個吉利。”攤主說：“這樣，我不給說了，我給鄰居打電話，倆直接聊怎樣？”

????攤主是擺攤做生意的，不是專業(yè)忽悠人的，如果真是替人賣，關山月也就認了，于是說道：“行啊。最好能把他叫過來，或者去他家里也行。”

????攤主拿起電話就打，接通后遞給了關山月說：“我一句話都不說，倆聊，看我是不是騙的。”關山月接過電話，一看是范宗偉，怎么感覺這個名字熟悉呢？來不及仔細想，說道：“好，是不是有一件古董在報國寺賣啊。”范宗偉說：“對啊，一對兒葫蘆尊。有意？”

????關山月馬上想起這是誰了，范少！白浪費感情了！第一次進京時，在飯店因為黃鶯發(fā)生沖突的那個花花公子！心里一樂，這世界怎么這么小？真是這樣，估計也便宜不了了，試探著說道：“能便宜點兒嗎？我誠心買，便宜了我馬上拿走。”范宗偉說：“大哥，我打算用它買房子，給便宜了，我怎么買房子呀？不對，我怎么聽著聲音有點耳熟呢？”

????關山月心里緊張，他若是知道是自己，說不得還得漲價呢，趕緊說：“不能吧！我第一次來京城。再說熟人還能夠便宜點？”范宗偉說：“童叟無欺，我那個寶貝可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我看中了一套四合院，差點錢，要不我還不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