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很清楚,此時他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正在經(jīng)歷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就像是大禹治水一般,此時他并不能去堵,只能疏導(dǎo),因此他放松精神,放松筋肉,任由那氣血翻騰,將那切膚之疼當成一杯烈酒一樣默默的品嘗。
????記得他在練槍法的時候,父親曾經(jīng)讓他舉著槍,然后在槍托上放一些空彈殼,一個一個地往上壘,直到壘至六顆。這是極考驗定力和臂力的,只要手稍微一動,那彈殼就會盡數(shù)墜落。
????但要堅持下去,不到三分鐘,那手臂就酸脹欲斷。一般人對付疼痛,采用的是注意力分散之法,比如想點快樂的事,或者干脆就以痛止痛,而李彥卻反其道行之,他是去體驗這種痛苦,何謂痛?何謂苦?從何來?去何處?如此反復(fù)拷問自己的本性,你就會慢慢發(fā)現(xiàn),五蘊皆空,所謂痛苦,子虛烏有,不過是一顆無法安寧的妄心!
????這方法在李彥能力更大的今天依然有效,而且效果更加明顯。李彥的內(nèi)心很快就寧靜下來,疼痛也開始變得飄渺,與之對應(yīng)的就是氣血也漸漸變得柔和,這氣血的涌動,真是一件極其細微的東西,即使你表面沒有任何的運動,但只要你的心不寧靜,它就會翻江倒海。
????李彥能夠感知一切在向好的方向走,他的心掠過一絲竊喜,如果這次能夠挺過去,自己的進步就可想而知了。但他喜悅剛起,那邊麻煩就接踵而至了,那本來已經(jīng)隱遁的小領(lǐng)主,重新回來了,而且是兩名!
????兩名小領(lǐng)主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李彥的面前,它們謹慎萬分,看那架勢,只要李彥一動手它們就會狂奔而逃。
????李彥有點急,他此時真不能動彈,甚至連眼皮都不能睜開。
????兩名小領(lǐng)主走到他面前大約20米處,再也不敢前進了,站定了,用盡量卑微的語氣叫了一聲:“領(lǐng)主大人,屬下前來聽候您的調(diào)遣。”
????“是,是。”另一小領(lǐng)主隨聲附和。
????李彥知道,蟲族等級森嚴,它們叫自己領(lǐng)主,就是要尊奉自己為它們的頭了。但他不能回答,也不能睜眼,就那么僵持著。
????兩名小領(lǐng)主見李彥不理會它們,也沒對它們動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便也像李彥一樣僵立當場,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了。這些蟲族的第一代宿主,本來就是蟲族的精英,它們在融合了人類的基因和記憶之后,在許多行為上已經(jīng)變得跟人類完全一致了。
????當時的場景顯得相當怪異,三人像是石雕一樣矗在街頭,誰也不說話,只有那時間在一點一滴艱難地流走……直到一件事情出現(xiàn)打破了僵局——
????李彥的身后的一燈柱上,有一只血蝗,正從那藤蔓中慢慢靠近他,這無知無畏的蟲子,此時做了一件驚人的舉動,準備襲擊李彥!
????李彥心中很苦,雖然以他現(xiàn)在的防御,就算被這血蝗咬一口,那也不見得會受多大的傷害,問題是如果被血蝗咬了,那么就會露出馬腳來。如果知道李彥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了動手的能力,就不能保證現(xiàn)在臣服在他面前的兩名小領(lǐng)主不會反戈相向了。
????兩名小領(lǐng)主自然也是見到那條血蝗的,只是它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李彥巋然不動,它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是要替李彥代勞么?可是以他的能力,會在意這么一條血蝗么?如果代勞會不會多此一舉呢?
????當然,它們也很清楚,融合基的吸收是會造成能量反噬的,如果是它們,此時早就躺下了,可是李彥在吃掉兩條融合基之后還能站著,那已經(jīng)完全超乎它們的認知了,這如此絕對的實力威懾下,它們才會生起投奔之心。而現(xiàn)在它們也不清楚李彥究竟處于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是不能動了,還是故意不動呢?
????但就在它們糾結(jié)之時,那血蝗終于張開血盆大口向李彥的腦袋裹去,這血蝗雖然算不得什么厲害的蟲子,但是如果讓它將腦袋裹住了,即使不死,只怕毀容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