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捉里因聽老太太如此說了，便掐著手指算了一回。也不久，便說道：“余震很小，不要緊。”又在此陪老人家閑話兩句，就和有一個丫頭同往房里來尋他的起兒。

????丫頭們見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和白神仙來了，所以都不攔。

????白捉里走到房里時，只見司徒起起并未躺于床上，而是坐在鏡子前。

????她的身上穿著他的衣裳。

????烏發盡散。

????不戴金釵。

????司徒起起在這面鏡子里看見了白捉里，便就這么在鏡子里看著他，耳邊只聽得他在說：

????“司徒小姐，你怎么了？”

????司徒起起在鏡子里對著他笑一笑。回過頭來道：“白先生怎么來了？”又命丫頭們都退下，這里不許留人，叫個個都只在外面守著。

????白捉里說了緣故，且還說已經把張松松安頓好了。

????司徒起起聽了，心中稍稍解開氣悶，于是將自己這里的緣故都一股腦兒的告訴給白捉里。

????半響，司徒起起回頭又看著鏡子里，相問了：“白先生，你看，我如今到底是誰？我已經分不清了。”

????白捉里站在她的身后，著一襲素藍衣，氣質超然且無比清悠。

????但是白捉里不說話。

????只由司徒起起頓了許久許久，她再繼續往下說：“我做小姐一日，就要壓抑自己的本來性格一日。但今天竟然沒有壓下，我用這個身份和太太說那種話，肯定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要背‘不孝女’的名的。我覺得我對不起真的千金小姐，也對不起司徒老將軍。可是，我還有一句話憋在心里很久了，我想說，一直以來我最對不起的人是我自己。”

????她落淚了。

????是兩行淚。

????掉了就沒有了。